阿尔泰山 看欧洲的鸟兽看北极的花

不高兴

文章出自：中国国家地理 2013年第10期 作者： [color=rgb(0, 155, 255) !important]李林夏

地处我国西北边陲的阿尔泰山，有着广袤的寒温带针叶林、亚高山草甸和山地苔原。在这里能够看到不少极富异域风情的花卉和鸟兽，比如郁金香、欧洲百合、雷鸟、河狸。山地物种、欧亚草原带上的物种以及环北极分布的物种在阿尔泰山交会，让我们不出国门就享有寻觅到这些独特生物的机会。

桦树林、落叶松、针阔混交林
阿尔泰森林的三张脸
阿尔泰的森林美丽却也
整齐简单。这里有桦树
林的浪漫情怀，有落叶松的密集成海，也有针
阔混交林的缤纷绚烂。以西伯利亚落叶松、西伯利亚红松以及云杉、冷杉等构成的针叶林被称作泰加林。
泰加林这个词最早来自俄罗斯语，指代寒温带与苔原南缘接壤的针叶林，在中国能够欣赏到泰加林的地区，只有东北的大兴安岭北部和新疆的阿尔泰山。

摄影／郝沛

黑琴鸡
桦树林下“竖琴鸟”
疣皮桦的果实是黑琴鸡最喜欢的食物，它们常成群栖息在桦树林或者桦树、落叶松混交林的开阔地，雄鸟的鸣唱就像是拉风箱或连串吹水泡般“gurururu”的声音。
本页摄影／尼加提・马合木提
求偶时，雄性黑琴鸡张开洁白如扇的尾下覆羽在开阔地跑圈炫耀，它的覆羽上还有18根黑色的长尾羽，形态如西方古典的竖琴，故而得名。

黑琴鸡平时喜爱集小群活动，到了求偶季节，林下灌丛间的空地便是它们的求偶场。

哈萨克向导涂苏普别克带着我骑马沿着哈巴河一条支流的河谷行进，河水并不如想象中清澈见底，而是泛着灰白乳浊，仿佛冰川融水。水流悄无声息却并不缓慢，看上去波浪滚滚。河谷很开阔，广袤的河岸阶地上是繁花点点的草场，一些废弃的水渠在草场上若隐若现。马蹄下，一种冰蓝色的花大朵大朵地绽放，它们遍布草地，仿佛缠绕马蹄低飞的蝴蝶，让我们难以避让。

我识得这是一种鸢尾花，鸢尾的拉丁名Iris，是希腊神话中彩虹女神的名字。涂苏普别克告诉我，附近的哈萨克人叫这种花“乌卡拉”。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滴落在马背和我们的毡帽上，两匹马的速度随着雨势稍有加快，河道变得不再明显，而眼前的草场更加开阔。毡房出现在面前，那就是我今晚的驻地。

疣皮桦
终将被西伯利亚
落叶松取代
空中俯视，树干雪白，叶片金黄的桦树林与树冠墨绿色的西伯利亚落叶松林交织分布，如一幅俄罗斯油画。阿尔泰山没有白桦，这些桦树名为疣皮桦，它们的果实是黑琴鸡的最爱。然而桦树只是群落演替过程中的一个过客，它们最终会被落叶松林包围、吞噬、取代。

阿尔泰山身处欧亚大陆腹地，这里远离大洋，气候干旱寒冷，并且有着相对独立的山地环境，因而分布着丰富而独特的温带花卉。泰加林之上，是鲜花绽放的草甸。在这里可以看到极具西方特色的欧洲百合（右图 摄影／Juan Muno）

阿尔泰山的林缘
绽放着新疆芍药和欧洲百合
可以看到极具中国特色的芍药花（摄影／郝沛）。这里的芍药有两种，分别是块根芍药和新疆芍药，与中原的物种相似却不相同。

新疆之北，感受“挪威的森林”

这次到阿尔泰山，我希望看到分布在高山上的雷鸟，并且对这里的泰加林以及高山生态系统能够获得一个感性而完整的认识。从为数不多的研究报告中，我知道阿尔泰山分布着很多异国风情的物种，这里的森林与西伯利亚以及北欧地区极为相似，而高山苔原更是分布着很多北极特色的生物。

雨逐渐停歇，乌云远去，黄昏的天空重新变得明亮，南边的天空中，出现一道虽不清晰，但却十分完整的彩虹。涂苏普别克把马拴好，我留意到马圈的围栏是用桦木围成，但其间掺杂着少量的接骨木——那是一种木质茎韧性很强的灌木。在欧洲关于接骨木有着很多神话和故事，一些村庄中，农场主把接骨木放在牲畜圈中，将其视为避灾保平安的吉祥之木。